路人乙烯

杂食

[井白AU]为君饮02

二、打蛇就要随棍上,胆小没法弹琵琶

故事来自于搜神记,感谢知乎兰陵的总结,基本都是从里面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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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大晚上这一吓,井柏然后半夜也没睡好觉,一合上眼睛全都是各式各样脑袋飞来飞去,有的还连着肠子,血淋淋的。

……可算知道红粉骷髅是什么意思了。井柏然带着一身冷汗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晨光熹微。

身边的人睡得正香。这位少侠睡相不太好,整个人趴着,睡得七扭八歪的,差一点就要将井柏然挤到地下;但皮相却是一等一的好,尤其眼下一点墨染般的泪痣,更衬得肌肤如玉似的白。

他心想,这人看着年岁这般小,又这般秀气,怎么胆子就那么大。井柏然就这么怔怔盯着白敬亭的侧脸,慢慢也安安稳稳睡了过去。

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,身边空空如也。他有片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坐起身来,迟迟没有反应。

“公子,回神儿了。”一只修长的手在他眼前晃晃。

“啊?”

“这人,该不是被吓成傻子了吧。这下还得找师兄叫魂儿。”井柏然就听那人嘀嘀咕咕了几句,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,迅速翻身下床,摆出那副大家公子范:“在下井柏然,谢过昨晚少侠相救之恩。敢问少侠高姓大名?”

大概是没想到昨晚叫得撕心裂肺的人还能摆出来这么斯文一面,白敬亭抿着嘴乐了:“不敢当,也不算什么事儿,都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。我姓白,叫白敬亭。”

“……您是宣城人?”

白敬亭翻了个白眼,连遮掩都没有:“我是京城的。您这又井又柏的,敢情是院里的是吗?”

井柏然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,悻悻梳洗去了。过了片刻,便又是那个风流的井大公子。

早饭后,白敬亭便与他作别,说自己要往南边去。井柏然急急拦住,心道这让你跑了我就只能往家里领狐狸精让你来收。死皮赖脸磨了半天,才让白敬亭松口,同意他跟着他。井柏然飞速回家收拾了行李,又领了两匹骏马,便开开心心跟着白少侠踏上了不知道去哪儿的路。

 

“您跟着我干嘛呢?先说好了我可是职业收妖的。昨晚那落头氏都不算什么。”这会儿功夫正是午饭时间,两人路边随意找了家茶馆歇脚。

井柏然拨着碗里的面条,讲老实话他是有点嫌弃,但也挑起来吃了两口,回道:“好奇呗。长这么大只在书里听过这些。倒是你,年纪轻轻的怎么当上捉妖的?”

白敬亭这会儿已经吃饱了,将随身佩剑杵在地上,整个人压在那柄剑上,眼睛亮闪闪的,显然是心情很好:“祖传呗。师父说我八字重,不容易被邪物侵扰,他那身乱七八糟的本事里,数降妖除魔这些我学得多。”

井柏然也想学他,结果一压上自己的佩剑,那剑恨不得扎了半截进土里。堂堂井大公子,差点死于作妖。白敬亭很体贴地没笑出声,替他拔出剑:“吃饭吧,吃完上路。”

鉴于自己刚才那么丢人现眼,井柏然没好意思反驳他这不吉利的话,臊眉耷眼地吃完了那点面条。

 

日头将落的时候,两人在官道上被一个美貌婢子拦下。那婢子只道天色将晚,她与她家小姐算错了时间,不得不赶夜路,还请两位少侠护送一番。井柏然向不远处望去,见果然有辆马车,一车夫正手持马鞭,依在车辕之上。

想着离下一城不过一个时辰,也算不得什么大事,井柏然便试探着问白敬亭:“要不咱给他们送过去?”

白敬亭打量了一圈忐忑等待的婢子和马车,似笑非笑道:“谁跟你咱们。走着吧。”

这就是同意了。井柏然冲那婢子一点头,婢子便欢天喜地欢呼着奔回了马车上。他试探着问白敬亭:“不高兴了?”

白敬亭依旧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,直接策马前行:“哪有的事儿。”井柏然觉得他这欠揍的表情也挺好看,一边唾弃色令智昏,一边颠儿颠儿地跟上了。

 

于是两人一车就这么往前赶着路。那婢子进了马车便没露过面,反倒是马车里的小姐为表谢意,亲自弹了一曲琵琶,也算得上是轻拢慢捻抹复挑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井柏然便赞叹了两句,好歹混迹青楼那么久,这点鉴赏他还是有的。

那小姐许是很少听人这么夸奖,一时连礼数都不顾了,一把掀开车帘问他:“当真这么好听?”

井柏然这才看清小姐的长相,不过十六七模样,圆圆脸庞,大大眼睛,看起来很是讨喜,便不觉温言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
白敬亭默默拉住马缰,往后退了半个马身。刚刚好看得到井柏然侧脸,却看不到马车上的少女。

小姐兴奋道:“我还是头一次碰到喜欢听我弹琴的人!真是太高兴了!”她的眼睛由于兴奋,睁得更大了。

井柏然正觉这姑娘直率可爱,便见她眼眶绽裂,血肉翻出,两行血泪缓缓流下,那姑娘似是觉得不舒服,便伸手去揉 ——

“啊!眼珠又揉掉了!看在我们这么投缘的份上,就送给你吧。”

那姑娘芊芊素手托着一颗血淋淋、还微微颤动的眼珠,原本可爱的脸上一个大黑窟窿,可面上偏还挂着天真笑容。

井柏然深吸了一口气:“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!!!小白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!!!”整个人再次因为恐惧而僵硬在马上。那马许是也受了刺激,竟撒丫子跑了。井柏然完全是出于多年的经验,才没惨而落马。

 

一口气跑得见到了城门,井柏然才反应过来,勒住马。早有守城兵看见事情不对,赶上前来询问。井柏然跌跌撞撞下了马,伸手抓住那小兵肩膀,语无伦次讲了半天。

那小兵初时一头雾水,听了片刻问道:“这位公子,你是说见到了个姑娘家,眼珠子掉出来了她还笑?”

井柏然又惊又惧,说不出话,这会儿他又想起不能把白敬亭一个人和那么个怪物扔一起,挣扎着又要往马背上爬:“我……我同伴!小白!哥来了!”

小兵抓住他:“公子, 是这样吗?”

井柏然回头一看,那小兵竟也摘了一颗眼珠子,就差戳到他鼻子底下了,血腥味那般清晰,他甚至不敢张嘴喊。

往后滚了两圈避开小兵,井柏然攥住了佩剑,磕磕绊绊道:“你……你就是她?”

那小兵转了个身,回来时恰是小姐模样:“我呀,当然就是她了。”

“那……那也好……小白,小白安全了。”井柏然勉力支撑起自己,俨然是要与对方决一死战。

 

“够了!”就在这当口白敬亭策马奔来,大有刀下留人的架势:“这是鬼鬼,我们认识!”

“……你认识了个啥?”井柏然piaji一下坐到了地上。

小姐这会儿功夫也收拾好了眼珠子,还是那个美丽少女;她哼了一声:“本仙女行不更……名!坐不改……姓!姓吴名映洁!你唤我鬼鬼便是。”显见吊的这一句书袋比她抠眼珠子更费劲。

白敬亭翻身下马,几步奔过去,掺起了井柏然:“她是琵琶精,就爱搞些个恶作剧吓唬人。你这没事儿吧?”

必须得有事儿啊。井柏然腿是真软,可就这色胆也包着天,趁机搂了小白满怀,整个人歪在他身上。也幸好俩人一样高,都长得眉清目秀的,这姿势也就尚称得上赏心悦目。

井柏然伸手要捏他脸蛋:“你个混蛋,认识怎么不早说。吓死我了。”

白敬亭又是毫不留情打开他的手:“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。他们一个个千变万化的。”

鬼鬼适时插嘴:“抽抽抽~~本仙女的法术岂是尔等能识破。”

“好好好,你最厉害。”毫不走心地应付着鬼鬼,白敬亭续道:“那么个官道,离城又近,走个一个时辰夜路有什么可怕的,反而是找两个不认识的青年壮汉护送,这不怕劫财又劫色吗。事有反常,我就留了个心。然后车夫到了近处一看就是幻术,我就知道车上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角色。不过直到琵琶声起我才知道是鬼鬼。”

井柏然已经有气无力:“那您老人家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。我虽然年轻力壮,也经不住这么接二连三的吓。”

白敬亭要解释什么,鬼鬼毫不留面子:“你跑了之后他笑的可大声了!都岔气了!但是你看人家还想着你!怕你落单!小白你的良心不会痛吗!”

就眼见着白敬亭从脸红到了耳朵尖,整个人是个写实的局促二字。

 

他长得这么好看,我还能怎么办。井柏然有点想揍他,又想亲亲他,最后只能长叹一声,道:“小白,行行好,扶哥哥进城吧。”

“好嘞,哥哥,咱走吧。”

受了一场吓,换了一声哥哥,井柏然晚上算了半天账,觉得还是不值。索性又一头扎进白敬亭房间,与他抵足而眠。

这还差不多。井柏然悄悄拉了拉小手,满足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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杵剑参考白逍遥在讨论的时候趴在剑上那个动作,这动作可把我萌坏了;鬼鬼参考鬼女巫~井公子可能依旧参考被蛇吓坏了那里……真的不是黑= ̄ω ̄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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