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人乙烯

杂食

[井白AU]为君饮04

四、花儿为什么这样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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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把你打得满脸桃花开,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,适用于河伯,同样适用于魏大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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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赶回小庙,在新房坐定时已时近黄昏。那员外对三人深深一揖,转身退出了小庙。

魏大勋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纸:“我瞅瞅啊,敛息、铁甲、开锋……这什么玩意?”

白敬亭凑过去看了半晌,非常无语地捏出这张纸,团吧团吧塞到了枕头下:“迷情的……他上次好像是接了哪个姨娘的请。”

魏大勋感叹:“大天师还真是荤素不忌。”说着分别递给白敬亭和井柏然几张符:“贴身贴好。井公子,也不是我说,你一个平常人,就别来掺和这趟浑水了吧。”

井柏然看了一眼白敬亭,道:“好歹我也是武林世家出身,多少能帮点忙。小白,这东西怎么弄?”

白敬亭接过他手中的符,仔细点了一遍,又拉开外襟亲手给他贴肉藏好。他指尖略凉,碰得井柏然心头痒痒的,忍不住要没话找话:“这都什么符?”

白敬亭回头又给自己也藏好几张符,道:“主要是敛息符,铁甲也有,预备一会儿打起来。等会儿咱就藏这墙角。河伯看不见我们,只能看见大勋。”

魏大勋嘿然一笑,给自己贴了铁甲符。又伸手抓起身边的红盖头,往自己头上一顶,摆出副娇羞的模样:“相公,人家可等着你呢~”

两人齐齐伸手,用盖头彻底挡住了他的脸。正欲藏好,井柏然低头却看到了魏大勋一双船也似的大脚,叹道:“这可不行。哪个小娘子有这么大的脚。”在房间里看了一圈,好算拿个绣凳遮挡住了。

白敬亭倚在墙角,双手抱臂,一腿微屈,皮笑肉不笑:“井大公子对这一套很懂啊。好这三寸金莲?”

井柏然听着话音不对,忙道:“哪能。是家姐经常念叨,嫌自己习武,脚比一般闺秀大。听多了,我这才长个心。”

魏大勋这功夫又掀起盖头,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个人:“我说你俩,这是哪出郎有情妾有意小手一牵唉我去。”

白敬亭一瞬间涨红了脸,随手掏出一张符飞向魏大勋:“老实儿当你的新娘子!别总露那血盆大口吓唬人!哎不是我说大天师知道你偷他词儿吗?”

魏大勋侧身接住:“小白,你这是开锋符你知道吗?要是把我在这儿怼死了就只能你穿嫁衣当新娘子了。”

两人的口舌攻击毫无技术含量与逻辑,井柏然就靠在墙角看白敬亭红红的耳尖,唇边噙了一抹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。

 

直到天色昏暗,三人才收起玩笑模样。井白二人敛息凝神躲在墙角,魏大勋戴好了盖头,端端正正坐在床上,一眼望去,是个颇为魁梧的新娘子。

直到子时附近,白敬亭几下拍醒了昏昏欲睡的井柏然:“来了!你小心点。”井柏然一激灵,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落地声虽重,却颇有节奏,显见这河伯行动灵活异常。

不过片刻,门口便传来吱呀一声。随即一阵带着水汽的腥风传来,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只丈许高的白猿。那白猿神态极似人,井柏然从它脸上竟看出一副急色模样。

许是从没见过这么淡定的小女子,白猿口中发出荷荷之声,手脚并用,几步便走到绣床前,亟不可待掀起了盖头。

谁料盖头下一张血盆大口,魏大勋冲他咧嘴一笑,反将白猿惊得往后退了半步。说时迟那时快,趁着白猿这一愣,他从袖中抽出利刃,对准白猿心窝便全力插下。白猿惊嚎一声,翻身欲避,魏大勋脚下不停,踢开绣凳跟上,可还是差了些许,只在心窝附近割开深深一道口子,白猿顿时鲜血淋漓。

 

白猿吃痛,伸爪抓向魏大勋。魏大勋见这一下来势凶猛,怎敢直面,迅速闪身避开。那白猿此刻正好背对墙角,白敬亭便于此刻跃出,手中佩剑如分水利刃般刺向白猿背后,因着速度极快,竟连一丝风声也无。

一剑既出,正正刺透那白猿。可这畜生极顽强,竟不受死,被疼痛激得兽性大发,挥手便是一击。白敬亭险险避开,瞥了一眼墙角的井柏然,喝到:“畜生!来啊!”一矮身从窗口钻出。白猿长嚎一声,舞着两条手臂追了出去。

魏大勋一跌足:“小白你又胡来!”也纵身跟了出去。

这几下兔起鹘落,井柏然反应不及,待要高呼小白,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,心知定是白敬亭担心自己,才使法子将他藏在角落,一时间心急如焚,不知如何是好。只能听着外面传来的打斗声,魏大勋时不时的呼呼喝喝和那河伯的嚎叫。他侧耳听了半天,没听到白敬亭的声音,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。一时间井柏然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,哪个都让他心惊胆战,恨不能立刻冲出去。

 

打斗盏茶时分,外面传来一声砰然巨响,就在种种杂音中,井柏然却听见白敬亭一声闷哼,然后是魏大勋急切的喊声:“小白!小白你怎么样!王八犊子!我跟你拼了!”

“白敬亭!”井柏然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喉头,急切之下他血脉逆冲,不知怎地竟能动了。也顾不得那么多,他抓起佩剑跃出窗口,却见白敬亭正跌坐在院中,前襟鲜血淋漓。另一旁魏大勋勉力缠住白猿,叫它不得接近白敬亭,却也只与这天生怪力的野兽站了个平手。

那白猿与两人缠斗许久,失血颇多,可也因此愈发疯狂,双臂对着魏大勋重重砸下。他只得纵身避过,可那畜生身高臂长,一旦稍加拉开距离,更难近身。

井柏然端详片刻,手中剑挽了个剑花,斜斜对着白猿肋下刺去,正是它此时空门。剑气冰凉,激得白猿急急回身周旋,魏大勋便又趁机上前。

井柏然喝到:“慢慢打!它撑不了多久!”

魏大勋此时又躲过白猿一击,哭丧着脸道:“我也撑不了多久了!”井柏然急忙故技重施,围魏救赵,这才解了魏大勋燃眉之急。

 

正纠缠不下间,却听得房门口传来一声呼喝:“畜生!看你爷爷!”正是白敬亭。

也不知他施了什么法,那白猿竟舍了井魏二人不顾,露出背部大大空门冲着白敬亭奔去,双臂甩开,竟是要去抱他的模样。

两人大急,双双出剑刺向白猿背心。那白猿恍若未觉,一心只扑向白敬亭。就在双掌即将合拢时,白敬亭一扭身子,于间不容发之际抽身,一柄短短匕首贴了两张符,扬手便刺入了那白猿鼻子,随即便如游鱼般抽身离开。。

也是此刻,双剑齐齐刺入白猿背心。剧痛之下白猿神智终于清醒,翻身欲扭打,可三人早已趁机远远避开,只余它在地上打滚挣扎片刻,掀起无数沙尘。最后终于颓然倒地。

 

井柏然顾不得别的,几步抢上前去扶住白敬亭:“你怎么样?”说着也不听他回答,捉了他细白手腕探脉。

“……怎么样?有喜没有?”白敬亭这会儿还有心情逗他,可声音都是飘的。刚才那一下显然伤的不轻。

“好在没内伤。肺腑受了震,不算大事,你这淤血吐出来也好。”井柏然没理他贫嘴,又上手去摸他肋骨。白敬亭要躲,被他瞪了一眼:“躲什么!站好了!就知道自己作死。”

“哥哥,咱轻点,疼死我了。”白敬亭跟他嬉皮笑脸,被井柏然一手抓了两只腕子,又按上他肋间。

“嘶……真疼……”白敬亭哼了一声,耳朵又开始泛红。井柏然叹了口气:“现在知道疼了,刚才把我一人儿扔屋里那劲儿呢。骨头没什么事,青紫肯定免不了。等回去我给你揉开。”

白敬亭讨好似的冲着他笑,眉眼都弯成好看的弧度,带了几分俏皮:“哥,真没事。大天师的铁甲符是一等一的好使。那怪物那么大劲儿,我这就青了这一点儿。”

井柏然拿他这幅样子没办法,根本生不起来气:“现在知道叫哥了。你要早让我一起上,都不用挨这一下。”

 

“那啥,我说,您二位,有空来扶我一把吗……”魏大勋此战出力最多,此时早累得几近虚脱,躺在地上不想动。原本还鲜艳的嫁衣早已破破烂烂,脸上妆也和汗水尘土糊成一团,一眼望去,好一个魁梧的弃妇。

 

井柏然看看身边还捂着肋骨的白敬亭,只能自认倒霉,捡了个大弃妇回去。

 

好在那员外有心,不远处便派人驾了马车等着。见三人形容狼狈,忙迎上来。得知河伯已死,一时间惊喜交加,就要跪下来给几位扣头。井柏然忙甩开魏大勋,一把扶住了喜极而泣的员外。

为表感谢,员外亲自坐在外面执缰,车内便只有他们几个。井柏然才有心细问:“那究竟是个什么怪物?”

白敬亭这会儿全身疼,斜斜靠在他身上,懒洋洋道:“无支祁,听说过吗?《山海经》有云,‘水兽好为害,禹锁于军山之下,其名曰无支奇’,说的就是这支怪物的祖宗。其形似猿,能呼风唤雨。大禹命庚辰与战,颈锁大索,鼻穿金铃,镇压于龟山足下。这只估计就是无支祁的后裔,没祖先那么大本事,不过多少也有点。因为当时被庚辰穿了鼻子,所以后裔祖祖辈辈照门都在鼻子上。”

他声音本就好听,此刻讲得抑扬顿挫,井柏然也就听住了,又问他:“那你后来干了什么?它怎么就冲你去了?”

白敬亭舔了舔嘴唇,合上眼睛,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。

倒是魏大勋这时候突然开窍了:“是迷情符!当时团吧团吧塞枕头底下那迷情符!我的天呐那猴子把你当媳妇儿了!”

“你他妈就这会儿聪明……”白敬亭身上哪儿哪儿都疼,根本起不来打他,只能自暴自弃挡住脸,不想听他放屁。

井柏然哑然失笑,惊讶于白敬亭的急智,也心疼他以身犯险,摸摸他头发,柔声道:“睡吧,小白,到了我叫你。”

然后一指封了魏大勋哑穴,徒留这个电灯泡挤眉弄眼。

白敬亭自觉大仇得报,动了动身子,找个舒服的姿势,合上眼沉沉睡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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