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人乙烯

杂食

[井白AU]为君饮08

八、套路与反套路


从这地方到黔东,要十余日路程。因还要与鸥美人那边配合,两人便也没急着赶路。

这日,天边扑簌簌飞来两只白鸽,一人身上落了一只。

白敬亭边解纸卷边奇道:“这不是红袖招的鸽子吗?你怎么用了?”

井柏然已经展开他的纸条,看了一会,方笑道:“鸥美人借我的,一点家事。”白敬亭便很乖巧地不打算再问,却又听得井柏然道:“我姐姐又生儿子了,母子平安。”

“好事儿啊,恭喜恭喜。”

“姐夫也是个好人,答应过继一个给井家。”

白敬亭奇道:“为什么?”话刚说完,便反应过来,一瞬间涨红了脸。

井柏然偏过头看他,只觉得这个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太可爱,忍不住要多逗逗他:“当然是因为有人生不了孩子。”

白敬亭呸了他一声,又急忙转过头去,露一节红艳艳的脖子给他看:“大天师明天能赶到这里。我们在这城里住一日,等他一起走。”

井柏然心情极好地应了,又正色道:“小白,白敬亭,等这趟事儿完了,跟我回一趟家吧,我奶奶想见你。”

白敬亭终于转过头来,瞪了他一眼:“过继这么大的事,你不跟我商量一下合适吗。”

井柏然道:“总要打点好了一切再问问你。”

“那我要是不想跟你回去呢。”

“那也不要紧,”井柏然笑道:“要和你一起走的路,都应当是康庄大道才好。总之,我先把路铺好。怎么把人拐来,再说。”

 

白敬亭似乎打定主意再也不正眼看他,头快垂到胸口,嘴里嘟嘟囔囔了一堆。

井柏然听了半晌,没听见说不去,便笑道:“这就是拐来了啊。”

白敬亭切了一声:“这是看在井老夫人的面子上。”

井柏然道:“叫奶奶。”

白敬亭抿着嘴,一扬鞭,先跑了。井柏然大笑着追上去。

 

这座城镇颇为繁华,两人进城时巧遇井柏然旧识,是个颇为洒脱的姑娘,力邀两人去她家落脚。井柏然与她颇为熟识,便也不推辞,带着白敬亭打算借住一晚。

白敬亭见了生人,尤其是姑娘,向来是不怎么长得开嘴的,跟在井柏然后面住进了人家院子。一间院落,两个房间。

入夜时分,井柏然收拾停当,正打算就寝,却听得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随即是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的声音:“井公子,小姐让奴婢来送甜汤。”

井柏然失笑,心道果然回了家讲究就多,在外面闯荡的时候有什么就吃什么,回家还有甜汤吃。

还是开了门,接过小丫头手上的托盘。那小丫头却不走,蔫蔫地站在门口。

井柏然奇道:“你干嘛?”

小丫头小声道:“公子您慢用,奴婢等下给您收拾碗碟。”

井柏然还是挺怜香惜玉的,闻言一口干了那碗甜汤,往前一递:“那你早点回……”

 

话没说完,一股热流从他丹田涌起,毫无章法地在他经脉血管中乱窜。一时间他竟无法控制身体,重重跌在地上,汤碗摔出一声脆响。

最糟的是,这汤里不知加了什么,那热流直冲下腹,他胯下孽根竟也高高翘起。

井柏然心知不妙,急速敛定心神,可刚一运气,四肢经脉竟有如刀割,痛得他再也无法聚气。

那小丫头这时俯下身来,露出一段枯黄指尖,拂过他面上绷出的青筋,笑道:“公子别走,我这就去请小姐过来。”

 

井柏然看着这小丫头离去的背影,心下大急,用力咬住舌尖,剧痛之下反倒凝出一股力气,挣扎起身,整个人砸在桌子上。再一挣扎,哐当一声连人带桌倒在地上。

 

小白,哥哥就靠你了。

 

一墙之隔的白敬亭果然听到了声音,急匆匆进来,却看到井柏然面上涨得通红,青筋暴起,双眼几欲滴血,四肢僵直,胯下却顶出老高,一下便意识到是中了毒。

他低声骂了一句,伸手先点了井柏然颈下几个穴位,给他揉了揉咽喉肌肉,便听得井柏然喑哑道:“得走……小白……杨姑娘要有事……”

白敬亭少见地露出烦躁样子:“你先管你自己!”从怀里翻出一个小药瓶,颤抖着去了蜡封,倒了两丸出来,喂井柏然吞下。

药丸落肚,带来一股清凉之意,躁动的血脉一下被抚平不少。见井柏然四肢稍软,白敬亭皱着眉,撑起他身子,还是带他回了自己房间。欲去找那杨姑娘时,却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嘈杂,随即是他熟悉的口音:“都嘛呢都嘛呢,没见过人捉鬼啊。”

 

白敬亭一下就觉得有了底气,再也不管杨姑娘到底怎么样,回身扑进行李里,翻出一套银针,解了井柏然衣服,朝着血脉交汇处一针针落下。

数针落定后,井柏然才感觉到身体又是自己的了,哑声道:“小白,别哭。”

“哭你大爷。大天师来了,杨姑娘那里有他。你闭眼。”

他听出白敬亭声音已经不稳,便也不再逗他,乖乖闭眼,只觉眉心一痛,随即一股粘稠液体流出。

白敬亭伸手为他揩去这一滴黑血,冰凉指尖倒让井柏然精神一震,他睁开眼睛,柔声安慰:“小白,我没事了。”

 

“没事什么没事。”白敬亭粗着嗓子,看井柏然眼中终于不再一片血红,心下稍定:“这是蒙家的药,我之前见过,药性霸道至极。上次中毒的人……”

他说不下去了。

井柏然五指开合,虚抓了两下,白敬亭叹了口气,乖乖把手放进去。

“白敬亭你看看我,我好着呢。”

 

“那是,能不好吗。都被扎成刺猬了还跟这儿谈情说爱呢。我说你们小年轻儿的都这么会玩儿吗?”

咣当一声,门口走进来个大大咧咧的人,五短身材,头上有一片扎眼的绿头发。

 

“大天师!”

“别别别你可别来抱我。跟男人拥抱这事儿有王嘉尔一个就够了。”大天师急忙往后退,却差点在门槛上被绊了一跤。

 

他也算想多了,白敬亭的手还好好放在井柏然掌心里呢。

 

白敬亭问:“什么情况?”

大天师找了个地方一瘫:“伥鬼,没见过吧。”

井柏然插道:“没听说蒙家少爷养老虎啊。再说派伥鬼来下春药,这什么操作?”

白敬亭哭笑不得,一把抽出手:“谁告诉你这春药了。血脉乱窜的结果。”说完瞟了一下他下身,这会儿倒是偃旗息鼓了。

井柏然颇为遗憾:“一般被下春药不是这结局啊。”

 

大天师清清嗓子:“嘿,两位,这儿还有这么个大活人呢。”

白敬亭顺势起身,凑到大天师身边,两个人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什么,讲了半天,就听得白敬亭问:“找准了?就在这儿?”

大天师道:“那是。你也不看看我是谁。”

白敬亭道:“正好,免了我们往黔东跑这一趟。”说罢又从他行李中翻捡半天,挑出几样东西。

大天师也起了身,用颜色诡异的颜料绕着井柏然床边画了好大一圈奇形怪状的符号,念了两句,那符号居然都消失不见。

井柏然奇道:“这什么玩意?”

大天师摇头摆尾:“保你一条小命儿的。省的你没了命不要紧,还饶我们小白一条。”

白敬亭瞪了他一眼:“大天师,咱赶紧走吧。再不走天都亮了。”

“哎哎好嘞,不耽误您小两口春宵一刻。”大天师摆摆手,先出了门,背过身子等白敬亭。

白敬亭道:“我和大天师出去一趟。有他的符,脏东西近不了身。”

井柏然怕他犯傻,挣扎要起身,被白敬亭按住:“没事,我还得跟你回家呢。”说罢,犹豫片刻,在他额角轻轻一吻,轻声道:“等我回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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